重逢

联文最后一环,(虽然前后文好像没毛线关系,不过当独立小短片也是可以的嘛),至此第一次联文就算结束了,(肉戈说她要组一次我等着看!)这篇可以说是cp大乱炖,乱炖,真的是乱炖,可以接受的话就开始吧。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-

下了一夜的雨终于停了,凉风浸着水汽从窗缝里渗进来。房间中央是一张大床,长长的帷幔从屋顶垂下来轻轻遮住视线,骄傲的守卫着床上的那位国王。

路易挣扎着从梦中醒来呆呆的盯着头顶绣着漂亮图腾的帷幔,他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梦到他了。最近一段时间路易总是睡不好,有时候会梦到他,梦到他们小时候一起赛马,那时候他从来都不知道国王永远不可以输,总是一脸得意的扬着脸看着他然后在路易赌气跑开的时候追上来,搂着他的肩膀调笑;梦到灯火辉煌中他浮动着烛光的眼眸,上挑的唇角。在烟花下他们举杯,敬往昔峥嵘,敬明日曙光。他压过来,眼睛慢慢放大,路易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唇角的温度,无数个夜里他们抵死缠绵。然后他死了,鲜血遮住了他英俊的眉眼,他结实的身体倒在刑架前,跌在泥土里,碎在尘埃里。

“邦当。”他唤道。

帷幔被轻轻扯开,露出床上虚弱的国王,“陛下。”国王的第一侍从轻轻应道,他年轻的面孔映着晨曦的光“您还好吗?”

邦当早已经不在了,路易反应过来,他已经有些浑浊的眼球里闪过一丝痛楚然后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声。

医生走进来,将冷冰冰的仪器贴在他的胸口,他感到莫名的烦躁,挥挥手让他们退下,于是屋里又重归安静了。这场景似曾相识,这场景似曾相识,是什么时候呢,路易干枯的手摩挲。着丝被。想起来了,是那场大病,是那场差点让法国改朝换代的病。

那时候也是这样,整个屋里都静悄悄的,他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好像听到有人在哭,有音乐声,美妙的小提琴,邦当在轻轻呼唤他,他得醒过来,他们需要他。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几乎快要瘦脱形的邦当几乎流出泪来,而那音乐声,那音乐,路易闭上眼睛,那是他听到过的最固执最深情的音乐。他没见到法比安,据说国王生病这段时间宫里的护卫突然增加了许多,贵族们都格外的小心,审讯室的灯火伴着撕裂黑夜的惨叫声从未断过,国王永远忠诚的仆人。路易看着他带着一身血腥气走进来,眼神发亮又格外别扭的表达着自己的关心,他永远不知道应该怎样取悦自己的国王。有人去叫大殿下,他们说他一直跪在教堂前为他祈祷。他肯定又哭鼻子了,路易想,就像永远长不大的小男孩,穿着漂亮的裙子在他身边爬来爬去。

泥土的味道飘进来,路易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吩咐侍从打开窗。侍从有些犹豫,大概是想到了医嘱,路易嘲讽的笑笑,再次命令他打开。可怜的男孩照做了,他还太年轻年轻到掩饰不住自己脸上的担忧。清爽的风涌进来,灌满了房间,路易闻到了青草上的雨滴,还有新松草皮的泥腥味,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。遥遥的好像有孩子的笑声传来,他静静地听了一会突然笑了,“小时候我和菲利普总是黏在一起,”他突然开口,“他总是喜欢趴在我腿上向我撒娇要我抱,长大之后他就很少向我撒娇了,一张脸快要扬到天上去,骄傲的不得了,什么东西都要和我比一比。这么些年吵吵闹闹竟然也就这样过来了,我还以为能和他闹一辈子,没想到他反倒是先走的那一个。”路易出了一回神,“这样也好,也好。”侍从垂手立在一旁附和道,“陛下与殿下的感情一向很好。”

路易挣扎着想下床,被侍从慌忙拦下重新靠在枕头上。路易有些烦闷,他抬手抿了抿额头的汗珠,有时夜里他处理完要务对着烛光看着自己干枯的手还是会感到惊异,这双手怎么就变成这副样子了呢?他想,好像还是不就之前他还用这双手,稚嫩的柔软的手轻轻握住笔练习写字,一笔一划。路易还记得自己曾经在一张纸上写满了马萨林这个名字,而后主教大人看到了也只是笑笑伸手摸了摸他圆乎乎的脑袋。不过很久之后,在一个沉闷的下午他在马萨林的枕头下发现了这张纸。马萨林,路易喃喃道。他转过头顶着屋里自己的一副画像,他眼睛看不太清楚了,只能模糊的看个轮廓,不过他想画中的那个男人一定器宇轩昂。他抬手轻轻地按住自己的心脏,他终于兑现了诺言,终于配得上他们口中辉煌的太阳。

路易觉得累了,太累了,他沉下去,任凭黑暗将他吞没。远处好像有一丝亮光,他不由自己的向那道光走去,越来越亮,越来越亮。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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